中国历史文化中使用过的玉器种类玉见沈华

历史学家考证:光彩照人的和田玉远在多年以前就已进入中原和东南沿海一带。

在神话传说中,相传大舜时期,曾有西王母献玉块,玉珀。

《竹书纪年》中有:“西王母来朝,献白玉环、玉块”。

《尚书大传》有“舜时,西王母来献白玉琅”。

距今历史学家考察,“西王母”据说应该是昆仑山上一个古老的原始母系社会部族领袖,“玉环”是一种装饰品。

在《穆天子传》中记载:周穆王西巡昆仑山,采玉石并盛赞昆仑山是:唯天下之良山也,宝玉之所在……穆天子于是攻其玉石,取玉版三乘,载玉万只而归。

到春秋战国时期,和田玉就已经大量涌入中原。

《管子》曾作过这样的记录:“北有禺氏之玉,南贵汉江之珠”。“禺氏”实即“月氏”之音译,那时他们分布在敦煌一带,正是新疆和田玉进入中原的重要通道,中原人所称之的“禺氏玉”,按照我们现在的理解,其实就是当时新疆的和田玉。

今天,从科学的角度,需要给玉石定名的是地质学家的任务。

例如,“软玉”指的是“透闪石和阳起石系列矿物集合体,硬度6.5,比重2.8-3.1,折射率1.62”。这种科学定义在中国古代自然不存在。

成书于东汉时期的中国第一部字典《说文解字》中,对玉的解释:

“玉”为:“石之美有五德,润泽以温,腮理自外,可以知中,其声舒扬,专以远闻,不挠而折,锐廉而不技。”其实这五项特征同样适用于其他美石。

翻阅历史文献和古籍,表示“美石”的字还真不少。珉、琨、瑜、璁、珠、瑶是其中数例。

此外还有“石之次玉者”,意思是有些石头虽然稍逊于玉,但它们仍是珍贵的。

这一类包括玖,珉等,很多字现在已经打不出来了,这些古老的名字实际上指的是哪种石头,现代人已无法确定。

年章鸿钊写了本叫《石雅》的书,企图将玉石的古代名称匹配现代名称。

他的考证是否准确还有待时日的考验。

最困扰现代学者的,是古籍中提到的“赤玉”。

以前我的文章中已经介绍过玛瑙的说辞,历史文献中在《周礼》说“以赤璋礼南方”。

在三世纪的《山海经》和六世纪的《文选》也都提到“玉红如鸡冠”。

由于在考古实物中红色的玉几乎见不到真正的实物,现代学者大都认为“赤玉”实际上就是红玉髓。

从目前考古的实物和资料可以显示,红玉髓珠子自商代到汉代墓葬常有出土,西周礼仪重视的时候恰好也是玛瑙制作最为鼎盛的一个时期,是构成项链、组玉佩等垂饰的重要部分。

殷墟妇好墓就出土了一串红玉髓珠子。

至于用红玉髓琢制的器皿,出现的时间要晚得多。

上图的双桃水盛便是乾隆晚期之物。

《周礼》提到的“赤璋”仍然是个谜。

红色的璋,不论质材是玉还是玉髓,至今在正规的考古现场中,还没见出土。

“玉髓”一词,见于医书而少见于史籍或杂记。

时至今日,很多作者还是宁愿用“玛瑙”而不用“玉髓”这名称。

从地质学角度来说,玛瑙是玉髓的一种,两者均是石英类。

三国魏文帝(-年在位)曾作《玛瑙勒赋》,序中说:“马脑,玉属也,出西域,文理交错,有似马脑,故其方人固以名之。”

唐代或之前,玛瑙专指红色的石英。

后来这称谓叫开了,连带其他颜色的石英也一并称为“玛瑙”。

到了宋朝,玛瑙在中国本土也有开采。据周輝《清波杂志》:

“政和三四年间府畿汝蔡之间所出玛瑙,尚方因多作宝带器玩之属。至宣和以后御府所藏往往变而为石成白骨色悉为弃物。民间有得之者竞莫测所以。”

这段文字虽然简短,但清楚说明了在北宋期间,玛瑙与玉的用途是一样的。

它出于汝州和蔡州(在今日的河南省)。宫廷匠人用它制作带板和器皿。

而玛瑙之所以受到皇家的青睐,是因为它的颜色和纹理。

一旦它变为白骨色,就被弃掉不用。只有寻常百姓仍然视它为难得的东西。

上图的瓜棱杯极可能是南宋时期的御制品,它和南宋银器相似之处甚多。

上图的碗托原有一个盘子配成一套。盘上刻有“乾隆年制”款。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有宋代玛瑙碗托,器壁较厚,相信是乾隆碗托模仿的对象。

没有玛瑙特色的斑斓纹理的玉髓,严格来说不像马的脑子。

如上图的莲花花插,便不应叫“玛瑙”,更符合玉髓的称呼。

但现代很多人不会将“玛瑙”、“玉髓”两者划分清楚。

玉石的颜色,是另一个头疼的问题。

古人习惯说玉有六种颜色,即红、黄、蓝、绿,黑、白。“灰”、“赭”、“褐”这些字是有的,但似乎从来用来形容玉石。

现代很多人会说,上面图中的莲花花插是深浅两种灰色。

而前面图中的瓜棱杯是琥珀色。

但宋代的鉴赏家会用什么字眼来表达瓜棱杯的颜色,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古人谈到玉石只限于六种颜色,是难以理解的现象。

玛瑙和玉髓之所以受人喜爱,是因为它们色彩缤纷,而不是因为它们像玉那样“有五德”。

面对五光十色的石头而只谈六种颜色,确是令人困惑。

玛瑙和玉髓非常适合制造巧色圆雕,18世纪时尤其盛行。

此图中的山子,描绘的是花果山水帘洞里的美猴王孙悟空。

上面图中的双獾佩,谐音“双欢”。“獾”是形状如狗的动物。

“双欢”暗喻男女之间的欢爱,是每一个成年人都懂得的委婉话语。

严肃的学者若认为双獾佩太轻佻,蜂蜜色的瓜形笔洗便再合适不过了。

放在书桌上,能令书斋生色不少。笔洗上的绿叶有经过人工加染的痕迹。

玉匠明白到蜂蜜色的笔洗,若有翠亮的绿叶衬托会更抢眼。

根据X光线衍射分析的结果,九螭水盂的原料是方解石。

水盂是18世纪产品,但方解石这种材料在新石器时代就开始使用了。

鲜黄得像黄油一样的颜色非常悦目。对一些不太讲究的顾客而言,它可以作为“黄玉”出售。

从宋元到明清,黄玉的供应一直少于青玉和白玉。

黄玉罕见,致令《天工开物》的作者宋应星否定黄玉的存在。

方解石还有一项优点,它是中国本土的矿物,不必长途跋涉从于阗(今天的新疆)输入,故而成本比软玉便宜。

青金石,这里有一个概念的错误,我们以为青金石应该是绿色的,实际上懂得古代艺术史的朋友都明白,在古代,“青色“就是指“蓝色”的,有一句俗语“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千万不要用现代人的思维去了解古人的色彩问题。

青金石的石上带有金色斑纹。这点从图中的鸳鸯摆饰上清晰可见。

以前,青金石主要用来制造颜料。

敦煌石窟内许多雕塑和壁画上呈现的蓝色,就提炼自青金石。

宋代著名的青绿山水画《千里江山图》,能够保存千年而色泽如初,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天然的矿物颜料的功劳,这一点,在唐卡中也能见到端倪。

满人入主中原后,礼制规定皇帝祭天时佩戴青金石朝珠。

这一来青金石制品便增多了。除了朝珠,工匠用这材料造花瓶,插屏和小摆设。

以上提到的种种矿石,它们以缤纷的颜色获得鉴定家的青睐。

而水晶则以透明无色取胜。

古时水晶叫“水精”,因为人们相信它是“千年水化成精”。

和软玉一样,国人在史前已用水晶琢制饰物器皿了。

唐代佛教鼎盛,水晶被视为洁净无瑕的象征。

佛教徒爱用水晶制品供佛。陕西省扶风法门寺地基出土的水晶枕和水晶珠,是较出名的例子。

“对于儒家读书人来说,水晶和冰一样代表“光明磊落”。

唐代诗人王昌龄名句“一片冰心在玉壶”,意思是他没什么需要隐瞒的,而不是说他心肠冷漠。

因为水晶和冰有这种联系,很多文人的案头物品如笔筒、印章等是用水晶制的。

图中的菊纹罐,线条简单美丽,充分显示出匠人技艺超群,能将水晶的长处发挥得淋漓尽致。

值得一提的是,18世纪时北印度的莫卧儿王国,也盛产玉器和水晶器。

这菊纹罐的造型深受莫卧儿风格影响。特别是它的花蕾形把手,是典型的莫卧儿雕刻工艺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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