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鲁特旗南宝力皋吐墓地出土史前玉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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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宝力皋吐遗址位于内蒙古扎鲁特旗鲁北镇东南部,是大兴安岭南麓草原与科尔沁沙地的交会地。新石器时代遗存包括墓地和聚落两部分——墓地位于南宝力皋吐村西北的沙土高岗之上,由A、B、C三处地点构成;聚落D地点位于南宝力皋吐嘎查南约1千米的沙土台地上,清理出的房址和灰坑等遗迹属哈民忙哈文化范畴。该遗址出土的史前时期玉石器绝大部分发现于墓葬内,与出土的陶器意义不同的是,这批玉石器反映了东北地区细石器文化对科尔沁沙地史前文化的重要影响。

01玉石器特征

南宝力皋吐墓地玉器的质地多为透闪石——阳起石类的软玉,颜色以青色、白色、青白色为主;此外还包括绿松石、叶蜡石、玛瑙石等类玉质地的美石及煤精制品;在琢玉工艺上涵盖了切割、穿孔、打磨抛光等技术。

由于墓地出土的玉器大部分为片状薄刃器,故此推测解玉工序可能采用了片切工艺,片切的优点在于可以不用解玉砂直接进行切割,操作起来比较简便。在已发表的70余件(组)玉石器中,除工具类的玉锛和玉斧,其余皆有一两个穿孔。最大的一件玉环AM∶6、AM∶7,孔径达6.1厘米;最小的一件珠CM35∶13,孔径仅0.2厘米。由此可见南宝力皋吐先民大量使用穿孔技术于玉石器制作上,穿孔是玉石器加工过程中的重要一环,根据穿孔类型和工具的不同,可分为切割和钻孔两类。

切割孔多为环、璧等环状器物的成形孔,两面切割,孔缘虽经打磨但切割痕迹明显;钻孔多为装饰孔,用于配饰上的坠线穿绳,以便随身佩戴或缀合在其他材质的器物上,也用于制作改制璧中间的小孔,多两面对钻,极少数单面钻,但由于该墓地尚未发现钻孔工具,因此还无法判断工具的材质和类型。

值得注意的一个特殊现象是,在AM20∶1、AM59∶5、AM58∶9的内缘上发现了一个形近小半孔的痕迹存在,类似情况最初在哈民忙哈遗址的玉器上曾被发现——双联璧F37∶2在上孔一面的下方可见一处稍前阶段施工未贯穿的钻孔,底部有实心钻的尖端钻痕;另一件双联璧F45∶9一面下孔的上端,遗留了一处实心钻未贯穿钻孔半圆形的痕迹,有研究者称这种首先以实心钻开孔定位,再逐步扩孔直至完成穿孔,并采用琢击和旋转研磨等多种工艺组合的穿孔技术为哈民式穿孔技术。另外,墓地所发现的玉器全部素面无纹,表面比较光滑,对器物的孔缘、边缘、刻槽等虽也进行了打磨抛光,目的是去掉制作痕迹,但整体水平有限,仍未达到圆润而有弧度的水平,特别是切割孔的棱角处,制作痕迹清晰可见。

改制器占有一定比例,改制方法比较简单。从目前所发表的器物来看,基本上属于原器形断裂、破损,经再加工或恢复至本来器形的阶段,如AM∶6、AM∶7原为玉环,断裂后在断茬处各钻一孔,因两个残断部分能够完美契合在一起,因此推测钻孔的性质应为锔孔,即用于穿连其他物质连接和修补玉环。或在原器形的基础上改制成其他形制的玉器,但会受原器形外形等因素的制约,具有两种外形特征,如AM∶4由玉璧的残断部分加工而成,断茬处规整并经过打磨处理,似人为截断;BM∶9、BM∶10,BM27∶4由玉环的残断部分加工而成,断茬虽经打磨但不自然,应为非人为截断,是为了修复破损器物而被迫采取的改制。还有一部分是利用治玉废料制作而成,如BM5∶8(1~9)及AM20∶3、CM7∶1、CM35∶12、BM44∶1,推测是由制作环、璧时的玉芯改制而成,改制璧的外缘还保留着明显的切割痕迹,内孔较小,多为钻孔,其中BM5∶8(3)和BM44∶1的中心尚有一处两面切割但未割透的打孔痕迹。

除上述人工制品,还出土了2件自然形成的鸟形玛瑙石饰,虽未经加工但有使用痕迹,这也从侧面反映出南宝力皋吐墓地治玉的原始性和玉器发展的缓慢性。

改制器及自然形成的鸟形饰

1、2.璜(BM27∶4、AM∶4)3、4.璧(AM20∶3、CM7∶1)5、6.鸟形饰(AM∶3、BM25∶7)

02埋藏性质与功能

南宝力皋吐墓地三个地点的墓葬大体沿西北—东南向呈带状分布,墓葬方向统一朝向东南,彼此之间极少存在叠压打破关系,多单人土坑竖穴墓,很少双人葬和三人葬,葬式以仰身直肢葬为主,还发现俯身直肢葬、侧身直肢葬、二次葬和无头葬等。随葬品有陶器、石器、玉器、骨器、蚌器等,玉器和类玉美石多出土于成年单人墓中,也在个别儿童墓中发现随葬玉石串珠的现象。

AM58,男性单人葬,出土3件玉石器,包括璧、绿松石坠饰等,以及蚌珠串饰散落在墓主周身。

AM58(左)、AM(右)埋藏情况

1.环2.牙璧3.绿松石坠饰4.璧

AM61,儿童单人葬,出土1组绿松石和叶蜡石串珠,单体数量在19个左右,松散地环列在随葬的陶罐残片的一侧;AM,单人葬,出土1件玉环,断成两半,分置墓主头部两侧。

BM44,单人葬,出土1件残玉璧,发现于墓主头周附近,另有1件煤精骨朵发现于墓主头顶。

BM44埋葬情况

1.骨朵2.璧

CM35,男性单人葬,出土3件玉器,其中1件玉珠见于胸上,另1件玉珠和1件玉璧置于头端。

从上述几座墓葬出土玉石器的位置——多见于人骨的头部两侧、胸前或散落在周身,可知其性质应为墓主生前随身佩戴的装饰品,而非类似红山文化玉器所具有的宗教祭祀和礼仪功能。结合另一处与南宝力皋吐墓地文化内涵相似的昆都岭遗址,据发掘者描述,墓葬中出土的环、匕等玉饰件一般在墓主的头部和胸部,可以推测作为装饰品的玉石器多是下葬时就已佩戴在墓主身体的不同部位。除装饰品外,斧、锛等工具类玉器也都有使用痕迹,说明南宝力皋吐先民更加注重玉石器的实用性。另外,在所发现的70余件(组)玉石器中,仅有1件牙璧作为礼器随葬——牙璧出土于AM58,墓主是一位成年男性,该座墓葬几乎位于A地点的居中位置,与之伴出的还有陶壶、陶罐、玉璧、蚌珠串饰、绿松石坠饰、石斧、骨梗石刃刀及骨锥等,随葬品种类和质量相当优越,凡此种种都表明该墓主生前应为A地点这个氏族或家族中的重量级人物,随葬牙璧或许有一丝“藏礼于玉”的意味;这些墓葬中的人骨不乏断头(AM26)、腰斩(AM)、身首异处(AM)和创痕累累(BM)的迹象,这类墓葬内随处可见大把锋利的箭镞、骨刀、骨剑和石球等杀伐武器,不难推测出这一时期战争的频繁和残酷,出土于BM44的骨朵似可视为象征军事权威的礼器。

本文由赵越王蕾摘编自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等编《边疆考古研究(第30辑》一书之《南宝力皋吐墓地出土玉石器研究》一文。内容有删节、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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